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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05章?一尊血淋淋的杀神

    陈衮诧异地看着石正峰,指着自己的鼻子,又指了指陈忠,说道:“你让我给这个丫头养的道歉,你他妈是哪根葱呀?”

    石正峰冷冷地说道:“大少爷处处以嫡子自居,以陈家未来的家主自居,但是,大少爷说的这话,可没有半点嫡子、家主的..】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到底是谁?!”陈衮愤怒了,吼叫起来。

    石正峰不怒自威,说道:“在下石正峰,是二少爷刚刚雇佣的保镖。”

    陈衮扭头看着陈忠,说道:“呦,你他妈长能耐了,还自己雇保镖,干什么,要对付我呀?”

    陈忠强忍着怒火,说道:“我没有对付兄长的意思,我雇石兄弟当保镖,是仰慕石兄弟的功夫,想和石兄弟学习学习。”

    陈衮指着石正峰,对陈忠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,这是条厉害的狗?嗯,确实挺厉害的,刚牵回家,就知道替你咬人了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目光犀利,盯着陈衮,说道:“大少爷,侮辱别人很过瘾是吧?在侮辱别人的时候,你有没有照一照镜子,看看自己什么模样?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还没等陈衮说话,他手下的那些狗腿子就嗷嗷直叫唤。

    一个长着牛眼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了出来,指着石正峰,叫道:“你他妈的活腻了。”

    大汉伸手去抓石正峰的衣领,啪的一声,石正峰的手像钳子似的,拍上去,紧紧地抓住了大汉的手腕。

    见石正峰动手了,陈衮手下的那些狗腿子要一拥而上,把石正峰乱拳打死。

    石正峰刷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钢刀,瞪着眼睛,叫道:“你们谁敢?!”

    石正峰可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铁汉子,那腾腾杀气都浸到了骨子里,眼睛一瞪,狗腿子就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胆寒,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,迈不动了。

    陈衮没正面见到石正峰那凶恶的目光,在旁边撸胳膊挽袖,叫道:“好一个狗奴才,撒野撒到我们陈家来了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用力一推,把络腮胡子大汉推了一个趔趄,说道:“你们要想和我动手,找一块空地方,别在这里挡着别人走路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、陈衮他们堵在了后院的路中间,一些丫鬟、仆役怯生生地站在一边,不敢往前走了。

    陈衮气冲冲地说道:“妈的,爷我长这么大,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奴才。”

    陈衮要亲手教训石正峰,络腮胡子大汉说道:“大少爷,别脏了您的手,对付这狗才,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
    络腮胡子指着石正峰,叫道:“我和你单挑,生死不论,你敢不敢?”

    石正峰说道:“我刚来的,道不熟,你找块地方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,”络腮胡子晃动着虎背熊腰,找了一块开阔地,要和石正峰决一生死。

    陈忠低声对石正峰说道:“石兄弟,你不是陈壮的对手,别和他过去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微微一笑,说道:“我是不是他的对手,打完了之后,二少爷就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,陈忠却是忧心忡忡。这陈壮就像一头蛮牛似的,以前在大街上打架,一个人打八个人,结果,两个人被他打死了,三个人被他打残了,剩下三个人也受了重伤。

    陈衮就是冲着陈壮这股凶悍劲儿,出面把陈壮从大牢里捞出来,养在身边当打手当恶犬。

    陈忠知道石正峰刀法很好,但是,刀法和拳脚功夫不一样,拳脚功夫还是以力量为尊。陈壮这铁打一般的身体,横着能推倒八匹马,人送绰号“八马力士”。

    石正峰和陈壮单挑的事情,很快就在陈府传开了,丫鬟、仆役们纷纷赶来看热闹。

    众人都以为敢挑战“八马力士”陈壮的,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好汉。但是,一看到石正峰那模样,众人就泄了气,这小胳膊小腿的,挑战陈壮,明摆着是找死嘛。

    众人都觉得,石正峰一定是脑袋让驴踢了,不知轻重,拿自己的小命在这哗众取宠呢。

    陈衮抱着肩膀,笑呵呵地看着石正峰,吩咐身边的狗腿子,“告诉养狗的老蔡,今天别喂狗了,一会儿把这小子打死了,拖去给那些狗打牙祭。”

    狗腿子笑道:“大少爷这个主意好,以后谁要是不开眼,敢在大少爷面前显牛逼,就他妈打死了喂狗。”

    陈壮脱掉了衣服,露出一身黑毛,一用力,身上的肌肉全都硬邦邦地绷了起来。陈壮扬着头,龇着牙,指着石正峰,做了一个大拇指朝下的动作。那侮辱人的模样,可谓是淋漓尽致。

    周围那些狗腿子纷纷为陈壮喝彩叫好,他们都非常兴奋,等着看一场虐杀的好戏。

    陈壮觉得打死石正峰不是目的,目的是满满折磨死石正峰,听着石正峰惨叫,看着石正峰求饶,这样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种暴力的快感。

    杨涟悄悄地拽了石正峰一把,说道:“正峰,和为贵,和为贵,咱别打了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说道:“杨叔,这时候我要是不打了,别说咱爷们儿没法再陈家待下去了,就连二少爷的脸面也要丢光了。”

    陈忠在旁边说道:“我的脸面无所谓,正峰,你不要和陈壮打了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摆了一下手,说道:“二少爷,你要是瞧得起我,就让我像个男人似的,和这个陈壮打一架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陈忠也不能再说下去了,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,心里很是自责,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石正峰。

    陈家的仆役、丫鬟们在后花园里,围得是人山人海,人群之中的空地上,站着陈壮和石正峰。

    陈壮ho?dong着筋骨,说道:“小子,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石正峰一脸的风轻云淡,一只手背在身后,一只手放在胸前,说道:“随时奉陪。”

    “好,一会儿挨了老子的拳头,你可别哭。”

    陈壮大吼一声,冲向了石正峰。围观的众人感觉到陈壮带起一股杀气,向四周扩散,吓得众人是心惊胆战。

    八马力士终于出招了!

    石正峰没有退缩,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,迎着陈壮,冲了上去。相比于陈壮的杀气腾腾,石正峰显得无声无息。

    众人当中有为石正峰感到惋惜的,风华正茂的少年就要这么没了。嗨,初生牛犊不怕虎,这小子不仅不躲闪,还敢迎着陈壮往上冲,除了死得悲壮一些,还有什么意义呀?

    石正峰和陈壮就像两颗飞驰的流星,即将撞击到一起。只是,一颗流星像月亮那么小,一颗流星像太阳那么大,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。

    杨涟捂上了眼睛,不敢去看石正峰血肉横飞的模样。

    陈忠皱起了眉头,心如刀绞,充满了对石正峰的愧疚之情。

    陈衮则眉飞色舞,等着欣赏那血腥暴力的场面。

    “啊!”

    陈壮和石正峰马上就要冲到一起了,石正峰突然高高跃起,那腾飞的身影遮住了陈壮头顶的太阳。陈壮有些惊讶,张着嘴巴,呆呆地抬起头来,看着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像是一尊怒目金刚,从天而降,膝盖弯曲,两条腿落在了陈壮的肩膀上,然后用力一夹,夹住了陈壮的脑袋。

    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实在是太快了。陈壮举起双手,想要把石正峰从身上拽下来。

    石正峰夹着陈壮的脑袋,攥着拳头,举起了胳膊,以双肘为w?qi,朝陈壮的太阳穴击打下去。

    “破!”

    石正峰一声叫喊过后,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,人们似乎听不到陈壮的惨叫声,只看见陈壮的脑袋像一颗西瓜似的,爆开了。红的,白的,飞上了天空,迎着耀眼的阳光,飘飘洒洒,甚是醒目。

    陈衮目瞪口呆,噗地一下子,脑浆混杂着鲜血,喷到了陈衮的脸上,喷进了陈衮的嘴里。

    等石正峰从陈壮的身体上跳下来,山一般的陈壮轰然倒地,陈衮才回过神来。

    陈衮感觉到了嘴巴里的苦味、血腥味,抹了一把脸,惊得浑身发抖,站都站不稳了。

    旁边几个狗腿子慌忙上前,搀扶住了陈衮。

    石正峰站在陈壮的尸体旁,环顾四周众人,指着陈壮的尸体,叫道:“今天这场决斗生死不论,陈壮之死,怪不得我!”

    众人看着石正峰,三伏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他们都觉得石正峰不是人,而是神,一尊血淋淋的杀神。

    石正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仆役,这两个仆役瑟瑟发抖,吓得都要灵魂出窍了。

    石正峰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,说道:“两位小哥,麻烦你们了,把这尸体收拾收拾。”

    两个仆役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,慌忙上前拖走了陈壮的尸体。其余的仆役、丫鬟去打水、拿拖布,把粘在地上的脑浆、鲜血清理干净。

    陈忠展颜而笑,说道:“石兄弟,走吧,我给你安排住处去。”

    陈忠带着石正峰、杨涟他们,故意从陈衮的面前走过去。陈衮把脸上的脑浆、血迹擦干净了,指着陈忠,刚要骂一句,突然,看见了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目光里的凛冽杀气让陈衮不寒而栗,陈衮把话含在嘴里不敢吐出来。直到陈忠、石正峰他们走远了,陈衮才指着陈忠的背影,骂了一句:

    “丫头养的贱种!”

    第206章?嫡长子制度

    大周王朝的时代是礼法森严的时代,嫡长子制度是礼法中重要的一项。【最新章节阅读..】要说清嫡长子制度,还要从大周王朝的婚姻制度说起。

    大周王朝实行的婚姻制度,是一夫一妻多妾制。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正妻,选择这个正妻的时候,不计较容貌,不计较品性,不计较才能,只计较一项,身世。男女双方要讲究个门当户对。

    做为在这个社会拥有主导权的男人,穷困潦倒还好,飞黄腾达之后,面对着那糟糠老妻,难免会提不起兴趣。

    这时,男人就会把目光投向其他年轻漂亮的女子,进行挑选。挑选这些女子的时候,不再考虑身世,只要合自己的意就好。

    这些女子就成为了成功男人的发泄工具,发泄过后,当这些女子怀有身孕了,是出于愧疚也好,是出于护崽的天性也好,成功男人就会让这些女子待在身边,给她们一个称呼——妾。

    妾,换个称呼,就是女奴,或者直白点说就是性奴,就是成功男人发泄-**的工具。

    妻只可以有一个,妾没有数量的限制,只要你这个男人够成功,三千佳丽都可以在你的胯下称“妾”。

    妻和丈夫的地位是平等的,而妾只是丈夫发泄-**,或者高尚一点,传宗接代的工具。妻和妾的地位是天壤之别,那她们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也是贵贱有别。

    妻生的儿子是嫡子,嫡子是家族当中最高贵的,尤其是嫡长子。无论你是痴傻也好,是懦弱也好,是阴险毒辣也好,是卑鄙无耻也好,只要你是嫡长子,你没犯下十恶不赦的罪过,父亲去世之后,这所有的家产就都是你的。

    因为你的母亲,因为你的年龄,你就理所应当继承一切。

    相反,你的母亲要是妾,那你就是庶子,你们母子在这个家族当中,是高出奴才半头的主子,是低于主子半头的奴才,上不上,下不下,永远处于这么一个尴尬的位置上。

    你是庶子,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,除非嫡子都死绝了,否则,这家主之位永远也轮不到你的头上来。只要你待在这里家里,在父亲的正妻面前,在那些嫡亲兄弟面前,你永远都要卑微地低着头。

    石正峰来自现代世界,他听说过嫡长子制度,但是,到了陈家之后,亲眼见到了庶子与嫡子的区别之后。石正峰才切身地体会到,人为地把人和人之间,尤其是一家人之间,划出个高低贵贱,是多么万恶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陈忠是庶子,小时候,他亲眼见到母亲是怎么受到父亲正妻的羞辱,他亲身感受过,嫡兄陈衮的脚掌,踏在自己的胸口上,是多么地屈辱。

    小小年纪的陈忠,眼里流着泪,心里滴着血,他不明白,同样是父亲的女人,为什么母亲和正妻差距那么大,难道母亲不如正妻贤惠吗,难道母亲不如正妻漂亮吗,除了一个名分和家世,母亲哪里比正妻差一点?

    同样是父亲的儿子,为什么自己要忍受嫡兄陈衮的欺凌羞辱,难道自己的学问不如陈衮吗,难道自己的才能不如陈衮吗,除了吃喝玩乐,自己哪一点不如陈衮?

    对于陈忠这样的庶出子来说,要想改变命运,只有一条途径,那就是离开家族,依靠自己的头脑与双手,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族。

    “当我建立自己的家族之后,我只娶一个妻子,我会平等对待所有的儿女,所有的家人,”陈忠向石正峰讲完自己的经历之后,含着泪,说了这么最后一句。

    石正峰以前生活的现代世界,很多男人也有私生子女。但是,这些私生子女在法律上,起码享有和婚生子女一样的权利。

    对于这大周王朝的嫡长子制度,石正峰只想说一句话,去-你-妈的,万恶的旧社会!

    石正峰陪着陈忠走在平阳县城的大街上,石正峰发现大街上到处都是衣衫褴褛、骨瘦如柴的流浪之人,在没有战乱灾荒的情况下,石正峰很少见到这么多流民,聚集在城里。

    石正峰问道:“二少爷,这些流民是从哪来的?”

    提起流民,陈忠神色凝重,说道:“这些流民都是附近乡村的农民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又问道:“他们为什么不待在本乡本土,要流落到城里?”

    陈忠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他们上无遮身片瓦,下无立锥之地,没办法,这才跑进城来,讨个活命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疑惑不解,说道:“君上的各项政策都很宽厚,怎么会有这么多穷困的流民?”

    陈忠说道:“咱们这平阳县和郑国其他的地方不一样,郑国其他地方,赋税只收两成,而咱们

    平阳县,赋税要收四成。这四成还是账面上的数目。”

    “君上不知道这事?”

    “君上知道这事,咱们平阳县动荡不安,经常有人作乱。二公子说,平阳百姓暗中支持乱贼,为了表示惩罚,将平阳县的赋税提高到了四成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很是气愤,叫道:“这不是火上浇油吗,君上怎么能听信这狗屁主意?”

    陈忠说道:“据说君上不同意提高赋税,最后是太后拍板定的。太后说土人不老实,对待土人只能严打整治,不能姑息纵容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说道:“这么闹下去,平阳县只会越来越乱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心想,平阳县的官定赋税已经这么高了,吴良德他们一群贪官污吏还要搜刮民财、中饱私囊,老百姓就是一群老实巴交的兔子,也要被逼得跳起来咬人。

    石正峰正想着心事,突然,听见路边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喊声。石正峰循声看去,只见一家流民缩在路边的屋檐下,一个三四岁的小孩,站在那抹着眼泪哭泣。

    这小孩很瘦很瘦,瘦得就像麻杆一样,似乎轻轻一握,就能握碎了。在那瘦小身躯的衬托下,小孩的脑袋显得很大很大。

    小孩哭喊着,嘴里就说着两个字,“我饿我饿我饿”

    爹娘看着小孩,默默地流着泪,却也是无可奈何,一家人逃难到平阳县城来,已经三天没吃上一口饱饭了。

    陈忠和石正峰看着这一家人,都很是心酸。陈忠走过去,取出一锭银子,放在了这一家人的面前。

    这一锭银子少说也有三四两的分量,够这一家三口吃上小半年的饱饭了。

    陈忠没说什么,带着石正峰转身走了。那孩子母亲捧起了银子,冲着陈忠的背影,不停地作揖道谢,“谢谢恩公,谢谢恩公,谢谢恩公”

    孩子父亲却在旁边叫道:“蠢婆娘,谢什么,你知道他是谁吗?”

    孩子母亲愣了,说道:“他是我们一家人的恩公呀。”

    孩子父亲哼了一声,说道:“他是陈家的少爷,要不是他们陈家和郑人狼狈为奸,我们会流离失所吗,大宝和二宝会饿死吗?!”

    很多土人对郑国没有认同感,他们称呼郑国人为“郑人”,自称为“虢人”或是“郐人”。

    听着孩子父亲的话,已经走出去很远的陈忠停下了脚步,心里咯噔一下,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。

    陈忠身边的随从怒了,叫道:“那泥腿子,不识好人心,我去把银子拿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住手!”陈忠吼了一声,“我们走。”

    陈忠知道,这些流民、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土人,他们对陈家都是恨之入骨,认为陈家是“土奸”,和身为侵略者的郑国合作,剥削压榨自己的同胞,大发横财。

    对于土人们的指责谩骂,陈忠无法辩解,因为几十年来,陈家确实是这么做的,依靠榨取同胞的血汗,由一个小地主,变成了富甲一方的世家大族。

    陈忠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子,他无法决定陈家的决策,他只能力所能及地为同胞们做一些善事,算是为陈家列祖列宗赎罪吧。

    陈忠带着石正峰在平阳县转了一圈,回到了陈府,来到后院,石正峰听见一阵吵闹声,扭头一看,远处的厨房冒起了一股股黑烟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你这个废物,这么一大把年纪,连烧柴火都不会,废物,废物,老废物!”

    一个熏得满脸黢黑的仆役,指着杨涟,气冲冲地数落着。

    杨涟也被熏成了花狗脸,很是委屈,说道:“我抓一把柴火就塞进去,谁知道会这样啊。”

    “湿柴火不能烧,你这个老废物,老”

    仆役正骂得痛快呢,突然看见了远处的石正峰,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巴,蹑手蹑脚地溜走了。杨涟是石正峰的表叔,石正峰是一尊杀神,借给仆役俩胆子,仆役也不敢当着石正峰的面,辱骂杨涟。

    石正峰和陈忠走到了杨涟的面前,石正峰问道:“杨叔,你不是教书吗,怎么跑到这后厨来了?”

    杨涟咳嗽了几声,说道:“府里来了贵客,仆役们人手不够,忙不开,就让我来帮忙。”

    陈忠问道:“什么贵客?”

    杨涟说道:“是县令吴良德。”

    这时,一个仆役跑了过来,对陈忠说道:“二少爷,大少爷和吴家xiao?jie,还有几位城中有头有脸的富家少爷,都在后花园散步呢,老爷叫您也过去。”

    陈忠对石正峰说道:“正峰,咱们俩一起去吧。”

    第207章?凉亭作诗

    石正峰和陈忠来到了后花园,还没看到人影,就听见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。【全文字阅读..】一群涎皮赖脸的富家少爷,围着一个貌美端庄的少女,极尽巴结讨好之能事。

    这群富家少爷都是平阳县城、土人富豪家的子弟,而那个万绿从中一点红,则是县令吴良德的义女春兰。

    面对那些大献殷勤的富家少爷,春兰并没有什么表示,一张俏脸冷艳如霜。

    陈衮以为春兰是累了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,前面有一座凉亭,咱们去休息休息吧。”

    陈衮带着春兰向前方的凉亭走去,走着走着,迎面遇见了陈忠和石正峰。

    陈衮瞪了陈忠一眼,低声喝斥道:“陈忠,你来这里干什么?!”

    陈忠说道:“这里是我的家,我为什么不能到这里?”

    陈衮火冒三丈,指着陈忠,说道:“你知道今天这是什么场合吗,你一个庶子也敢来捣乱,赶紧给我滚!”

    这时,一直缄口不言的春兰走了过来,朱唇轻启,说道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春兰的声音甜甜的糯糯的,听上去很是舒服。

    待了这么长时间,春兰终于开口说话了,陈衮喜出望外,凑到了春兰的身边,像个哈巴狗似的,指着陈忠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,这家伙不懂事,我把他赶走,惊扰到春兰xiao?jie了。”

    春兰打量着陈忠,问道:“他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陈衮说道:“他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庶子。”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既然也是陈家的少爷,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前面的凉亭,坐一会儿吧。”

    陈衮愣了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,他可是个庶子,怎么有资格陪伴在您的身边呢,他”

    春兰没有理会陈衮,径直向前走去,向陈忠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,然后目光在石正峰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陈衮和那些富家少爷都呆若木鸡,自己费了半天劲讨好春兰xiao?jie,就差跪在地上舔春兰xiao?jie的鞋底了,春兰xiao?jie都没朝自己露过一个笑脸。现在,竟然把笑脸,给了陈忠这么一个丫头养的贱种。

    春兰走到陈忠身边的时候,石正峰看见春兰身边站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,他与这丫鬟对视了一眼,两个人都是大吃一惊。

    这丫鬟,石正峰认得,就是在河滩混入农家村落、勾结土匪的夏荷。

    春兰看出了夏荷和石正峰脸上的神情,她低声问了夏荷几句。夏荷恶狠狠地瞪着石正峰,附在春兰耳边,嘀咕了一番。春兰再看石正峰的时候,目光里多了几分意味。

    陈家的后花园很大,种植了花草树木,修建了假山流水,在这一片美景之中又点缀了一些亭台楼阁,别有一番韵味。

    看着四周的景色,石正峰在心里想着,这有钱人真他妈会享受。

    众人一路说笑,来到了凉亭里。凉亭里地方不大,众人首先擦干净一个凳子,让春兰坐了上去,然后,富家少爷们自己找地方坐下。

    尊卑有序,身为庶子,在这些富家嫡子的面前,陈忠只有站着的份儿。石正峰陪同陈忠一起站着,两个人虽然是站着,但是,身上散发出一股顶天立地的气势,看上去比那些坐着的富家嫡子,要光彩得多。

    春兰打量着陈忠和石正峰,平静如水的眼睛里荡起了层层涟漪。

    一个富家少爷笑呵呵地凑到了春兰的身边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,咱们在这做点游戏吧,解解闷儿。”

    春兰不去看那富家少爷涎皮赖脸的德性,高傲地扬着头,说道:“好啊,咱们做点游戏。”

    有时候,这mei?n越是高冷,越是拨撩得男人们心里痒痒。一路沉默的春兰突然说了一句话,这些富家少爷就像是得到了重赏的奴才似的,欣喜若狂。

    有的富家少爷叫道:“咱们划拳吧,我最擅长划拳了。”

    旁边的富家少爷叫道:“咱们现在又不是喝酒,划的什么拳呀。”

    “那咱们就下棋,下棋高雅,符合春兰xiao?jie的气质。”

    “一副棋只能两个人下,咱们这么多人,怎么玩呀?”

    这些富家少爷为了玩什么游戏,争论不休,争得面红耳赤,撸胳膊挽袖,就差扑到一起打一架了。

    这时,春兰说话了,“咱们要是玩高雅的游戏,那就玩作诗吧,每人作一首诗,比一比谁的诗有才气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看着春兰,全都愣住了。这些富家少爷仗着家里有钱,生下来就钻研吃喝玩乐,虽然读过书、认得字,但是在作诗方面,都是拙劣的很,别说什么平平仄仄,能作出一首押韵的打油诗来,都费劲。

    陈衮笑道:“春兰xiao?jie要作诗,那咱们就作诗,不知这诗以何为题呀?”

    春兰看了一眼,凉亭外的花圃,花圃里金灿灿的,开满了菊花,煞是美丽。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咱们就以菊花为题。”

    “好,我先来,”一个五大三粗的富家少爷站了出来,看着地里的菊花,憋了一会儿,说道:“菊花美啊菊花俏,这菊花生得呱呱叫,它能观赏能泡茶,你说奇妙不奇妙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作完了“诗”之后,身后那几个狗腿子立刻掌声如雷,这些狗腿子也不懂得怎么评价诗,一个劲儿叫好。

    春兰没吭声,懒得理会那猪头少爷,春兰身边的夏荷柳眉倒竖,叫道:“好个屁,这也能叫诗吗,这是叫花子讨饭的快板。”

    “你!”

    夏荷把猪头少爷说成是讨饭的叫花子,猪头少爷是勃然大怒,指着夏荷就着旁边的春兰,猪头少爷还是强压下了怒火,气呼呼地坐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一个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瘦猴少爷站了起来,说道:“朱兄不要生气,大家玩游戏嘛,开几句玩笑,无伤大雅,我来作一首诗。”

    这瘦猴少爷附庸风雅,在这群不学无术的少爷当中,算是个才子了。

    瘦猴少爷背着手,拿着折扇,装模作样地在凉亭里踱步,做思索状,然后口占一绝,“园中菊花金灿灿,我随xiao?jie齐来看,xiao?jie令我做首诗,美人菊花双双赞。”

    瘦猴少爷身后的家丁们憋了好久,等着瘦猴少爷说完最后一句诗,立刻叫好。

    瞧见没有,这才是诗。我们家少爷,才高八斗,和我们家少爷比才气,比死你们这些不开眼的东西。

    众少爷都铁青着脸,虽然他们不怎么懂诗,但是,他们也听得出来,瘦猴少爷这首诗,比猪头少爷那快板要强出不少。

    瘦猴少爷得意地看着春兰,没想到春兰还是冷冰冰的,丝毫没有赞赏之意。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这种打油诗也值得你们这么叫好?难道这平阳县城里,都是一群不学无术之徒吗?”

    说着,春兰把目光投向了陈忠。

    春兰一竿子打倒一船人,把整个平阳县城都贬得一无是处,陈忠很是气愤,想要为平阳县争回一个脸面来。

    但是,陈忠是习武不习文,对于作诗,他不比那瘦猴少爷强多少,即使硬着头皮作一首,恐怕也是惹得春兰嘲笑。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不服气,或者说是脸大不嫌寒碜,纷纷跳出来“作诗”。听着他们做的诗,春兰直皱眉头,简直是污了自己的耳朵,污了“诗”这个字。

    “别再说了,你们的这些诗适合在牛棚里说,在这说,坏了这大好风景,”春兰毫不客气地说道。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看着春兰,心里都窜起了火气,这小妮子,就算你长得漂亮,你也不能这么嚣张呀。要不是冲着县令吴良德,有那暴脾气的少爷,早就抡起拳脚,教训春兰了。

    春兰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陈忠,陈忠也是一脸的不服气。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二少爷,你还没作诗吧?”

    陈衮说道:“他就是一个庶子,懂得什么叫诗呀。哼,今天这场合本来就没他的位置,冲着春兰xiao?jie的面子,叫他在这站一会儿,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”

    陈忠气得咬牙切齿,可是,在作诗这方面,他确实不行。这种屈辱感、无力感,让陈忠把一嘴钢牙咬得嘎吱嘎吱直响。

    这时,石正峰凑到了陈忠的耳边,嘀咕了几句。陈忠脸上一下子露出了震惊的神情,看着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朝陈忠使个眼色,让陈忠献上一首诗。陈忠犹犹豫豫,拿不定主意。

    石正峰撇了一下嘴,声如洪钟,叫道:“大家静一静,我家二少爷要口占一首诗,请春兰xiao?jie品评品评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看着陈忠,纷纷露出了不屑的神情,我们这些嫡子都做不出来让春兰xiao?jie满意的诗,你一个下贱的庶子,还想抢了这风头?

    在这些富家少爷的心目中,他们这些嫡子都是天生高贵、聪明,陈忠这样的庶子,都是低贱、猥琐,十个庶子凑到一起,也比不过自己的一根脚趾呀。

    陈忠有些埋怨地看了石正峰一眼,怨石正峰不该把他推到这风口浪尖上来。但是,石正峰已经把话说出去了,此时要退也退不得了。

    陈忠走到了凉亭中间,清了清嗓子,回身看了石正峰一眼。石正峰摆着嘴型,提醒陈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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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bsp;??陈忠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记住了。

    第208章?要武斗不要文斗

    陈忠记着石正峰的话,从花圃里摘下了一朵菊花,放在鼻下闻了闻,做出一副风雅的样子。【无弹窗..】

    陈衮叫道:“陈忠,你到底会不会作诗,不会作诗就滚下去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

    陈忠没有理会陈衮,看着手里的一朵菊花,朗声说道:“待到秋来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,冲天香阵透平阳,满城尽带黄金甲。”

    陈忠作完这一首诗之后,凉亭内一片寂静,富家少爷们一头雾水,看着陈忠,不知道陈忠这首诗做得是好是坏。

    陈衮身后的一个老学究站了起来,摇头晃脑,说道:“二少爷作的这首诗,有文采,有气魄,好诗好诗。”

    一个富家少爷也随身带了一个教书先生,那教书先生也站了出来,说道:“嗯,不错,这首诗做得确实是好,确实是妙,二少爷一看就是气度不凡呀。”

    陈衮转身瞪着那老学究,气急败坏地叫道:“老东西,你懂个屁,给我滚一边去!”

    陈衮可是堂堂的陈家嫡子,怎么能让陈忠这个庶子给压下一头呢。陈衮正想着,怎么贬损陈忠,春兰突然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春兰的脸上露出了微笑,说道:“二少爷这首诗铿锵有力,小女子佩服佩服。”

    春兰嘴里说着佩服陈忠,眼睛却看向了石正峰。石正峰与春兰对视一下,有些不好意思,石正峰的这首诗是从大反贼黄巢那里剽窃来的。

    生活在现代世界的时候,石正峰没什么本事,就是这古诗词背了一肚子,本以为是无用之学,没想到今天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。

    陈衮怒不可遏,叫道:“春兰xiao?jie,陈忠说的那狗屁不通的东西也能叫诗呀?他”

    春兰瞪了陈衮一眼,说道:“狗屁不通的是你,你不说话,没人拿你当哑巴。”

    当着众人的面,春兰是一点不给陈衮留情面。陈家嫡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,陈衮瞪着眼睛,想要冲着春兰骂几句。但是,想一想春兰的义父——县令吴良德,陈衮把涌到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一众富家少爷围着春兰大献殷勤,结果,春兰对他们不理不睬,却被一个出身下贱的庶子所吸引。自视甚高的嫡子少爷们,和陈衮一样,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。

    春兰走到了陈忠的面前,说道:“想不到二少爷有这么高的才气。”

    陈忠尴尬地笑了笑,一张脸臊得通红。陈忠精于武道而疏于,如果不是石正峰告诉他,他很可能连陈衮那样的打油诗都做不出来。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二少爷,小女子对你的才气很是仰慕,不妨二少爷再作一首诗,让小女子受教一二,这诗还是以秋天为题吧。”

    陈忠额头上渗出了汗,嗫嚅着嘴唇,回身看了看石正峰,目光里充满了求救的意味。

    石正峰站了出来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,我们二少爷作诗非常严谨,不反反复复推敲一番,是轻易不会作诗的。现在,大家在这游玩,二少爷反复推敲,耽误大家时间了,不如我代二少爷随口胡诌几句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指着石正峰,说道:“你一个当下人的,还会作诗?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眼高于顶,连陈忠都没放在眼里,更没有正眼瞧过石正峰。他们刚才没有注意到,陈忠作的诗是石正峰告诉的,他们还以为石正峰就是个干粗活儿的下人。

    下人嘛,干活儿才是他们的本分,哪里懂得作诗这种高雅的事情?

    石正峰说道:“我待在二少爷身边,受到二少爷的熏陶,对诗词歌赋也略通一二。”

    陈衮看着石正峰就不恨别人,他指着石正峰,叫道:“你个狗奴才,滚一边去,别在春兰xiao?jie面前碍眼。”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不,就让他胡诌几句。”

    春兰的目光,平静中隐藏着惊讶,看着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想了想,以秋天为题,那么就来这首元曲吧,还请马致远前辈不要怪罪。

    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,古道西风瘦马,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。”

    几个老学究有些诧异,说道:“这也不对仗不工整,也是诗吗?”

    石正峰微笑道:“我说了,我就是胡诌几句,入不得大家的耳朵,有冒犯的地方,还请大家见谅。”

    老学究们拈着胡须、皱着眉头,仔细琢磨着石正峰的这首《天净沙》,琢磨了一会儿,眼睛里都闪起了亮光。

    “妙啊,妙啊,妙啊,小兄弟的这首诗虽然不工整不对仗,和咱们平时看到的诗有些不同,但是,这韵味却胜过古之大家呀。”

    这些老学究都是真有学问的,拿学问当饭吃,其中还有几位算得上是郑国的泰斗,他们纷纷站到了石正峰的面前,向石正峰深深地作了一个揖。

    “小兄弟才高八斗,我等佩服佩服。”

    陈衮和那些富家少爷不高兴了,瞪着眼睛叫道:“你们这些老东西干什么呢,谁花钱雇你们的,忘了?”

    老学究们说道:“少爷,这位小兄弟的才学确实是高,我等自愧不如,自愧不如。”

    “下去,下去!”

    陈衮和富家少爷们气得直冒烟儿,把那些老学究赶走了。自家雇来的老学究,倒成全了别人,岂能不生气?

    春兰看着石正峰,说道:“你这首格式古怪的诗里,没有一个秋字,却满篇都是秋的肃杀凄凉。小女子自认为精通诗词,颇有造诣,今天遇到了先生,真是小巫见大巫。先生,请受小女子一拜。”

    在陈衮等富家少爷心目中,冰山女王一般的春兰,竟然折腰拜向一个下人。陈衮他们那颗优越高傲的心,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。

    一个富家少爷跳了起来,指着石正峰,叫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当提三尺青锋,立不世之功。舞文弄墨,玩个文字游戏争高下,坠了我们男人的威风。”

    “对对对,”旁边立刻有人响应,“舞刀弄枪,比试拳脚功夫,这才是真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大争之世,作诗有个屁用呀,敌人杀来了,还不是得拿刀枪说话。”

    “写诗填词的男人,到了战场上,见了刀枪,还不得吓哭了?”

    “小白脸才作诗呢。”

    “二倚子才作诗呢。”(二倚子:指不男不女之人)

    “大王八才作诗呢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作诗比不过石正峰,开始逞口舌之快,用各种各样的恶毒的字眼儿,来谩骂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冷冷地看着,那些跳梁小丑一般的富家少爷,说道:“你们今天来陈家做客,是客人。我呢,是二少爷的随从,也可以代表主人说几句话。你们要是不喜欢文的喜欢武的,我可以奉陪。刀枪剑戟,斧钺钩叉,鞭锏锤抓,镋棍槊棒,拐子,流星,要玩什么,随你们挑!”

    石正峰这是向富家少爷们挑战,富家少爷们诗词歌赋不在行,打架可是很在行。听着石正峰的话,他们就撸胳膊挽袖,跃跃欲试。

    这些富家少爷到陈家来,都带着一些随从,随从当中有很多人都是打手,这些打手站了起来,说道:“少爷,杀鸡焉用牛刀,收拾这猴崽子,有我们出面就够了,切勿脏了少爷的手。”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手下那些打手,呼啦一下子,站出来二十多人,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横肉,凶恶万分。这些打手当中,很多人都背着命案,那是真杀过人的主儿。

    陈忠见石正峰触犯了众怒,劝说石正峰,向众人服个软。毕竟陈忠当了十几年的庶子,在这些气势汹汹的嫡子面前,陈忠还是底气不足。

    石正峰说道:“二少爷,你放心,这事我惹得起就担得起。”

    陈忠还想劝说石正峰几句,春兰在旁边说道:“好,既然先生文武双全,不妨就和这些人比试比试武艺,也让小女子开开眼界。”

    春兰是看热闹不怕事大,陈忠怨恨地看了春兰一眼,心想,石正峰是有些功夫,可是,这些富家少爷手下的打手,也不是吃白饭的。万一里面藏个扎手的硬茬子,伤了正峰,也打了自己的脸,也丢了陈家的面子,今天这事可就弄巧成拙了。

    但是,开弓没有回头箭,石正峰答应和那些打手来一场武斗,陈忠想要劝阻也来不及了。

    二十多个打手来到了凉亭外的开阔地上,吵吵闹闹,都争着要第一个上场,和石正峰对打。石正峰作得什么狗屁诗,抢了自家主子的风头,打手们早就把石正峰当成了眼中钉、肉中刺,不除不快。

    “好了,你们别吵了,”石正峰风轻云淡地叫了一声,走出了凉亭,走到了打手们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你们也别争了,一起上吧,省得你们说我欺负客人,失了陈家的待客之道。”

    打手们安静下来,诧异地看着石正峰,说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?”

    石正峰放慢了语速,一字一顿,清晰有力,“我说,你们一起上。”

    打手们可不是风度翩翩的君子,他们可不会和石正峰客气。听说石正峰叫他们一起上,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。

    “小子,这可是你自己说的,到了阴曹地府,你可别喊冤!”

    第209章?庶子翻身

    今天,平阳县城各家的嫡子少爷齐聚陈家,是为了讨好春兰xiao?jie,他们都听到了风声,吴良德要为春兰xiao?jie择婿。【..】娶了春兰xiao?jie,不仅能抱得美人归,还能傍上吴良德这棵大树,嫡子少爷们都是心痒难搔。

    万万没想到,陈忠和石正峰突然冒了出来,抢了风头,弄得众多嫡子少爷们是颜面无光。

    为了给主子争口气,二十多个打手都在心里拿定了主意,一定要把石正峰活活打死,让那些庶子、贱奴们都掂清自己的斤两,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
    打手们呐喊着,冲向了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抱着肩膀,嘴角挂着微笑,看着那些打手。等打手们冲到了近前,石正峰脸上的微笑消失了,目光一凛,猎豹一般,迎着打手们冲了上去。

    石正峰的拳头攥得紧紧的,照着打手们就打了过来。一个五大三粗的打手,肚子上挨了石正峰一拳,立刻就憋红了脸,缩成了一只龙虾,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。

    有那打手抄到背后要偷袭石正峰,石正峰脑后长眼一般,回身就是一脚,踢在了那打手的太阳穴上。那打手就像喝了二斤老白干似的,晃晃悠悠,怎么站也站不稳了。

    刚开始,陈忠为石正峰感到担心,春兰对石正峰表示怀疑。等石正峰放开了手脚,尽情施展之后,陈忠和春兰,还有在场所有的人,都惊呆了。

    看着石正峰这妖孽一般的存在,不由得他们不惊呆。

    石正峰犹如一头恶狼,冲进了羊群里,打得那些打手毫无还手之力。

    在老实善良的百姓面前,这些打手是恶狼,而在石正峰的面前,这些打手就像一群活靶子似的,任由石正峰击打。

    石正峰决不拖泥带水,对付这些打手,一个人只用一招。无论是拳头还是脚,只要打在那打手的身上,那打手顿时就倒在地上,丧失了战斗能力。

    冲在前面的十几个打手,遇到石正峰,就像是玉米杆遇到了收割机似的,哗啦哗啦,倒下一大片。

    后面的十几个打手吓坏了,慌忙去抄家伙,拿出了棍棒、刀剑一类的w?qi。

    “你们zo?bi,不许用w?qi!”陈忠急得大叫,想要上前阻止这些无耻的打手。

    春兰在旁边拦住了陈忠,说道:“二少爷,别担心,你这个保镖没事的。”

    春兰对石正峰充满了信心,陈忠却是忐忑不安,继续看着。

    面对那些手持兵器的打手,石正峰也是毫无惧色,冲上去,拳脚上加大了力道,狠狠地打去。

    我的天呐,那些打手被石正峰打飞了,真的是飞了,漫天乱飞!

    十几个手持兵器的打手挡在石正峰的面前,眨眼的功夫就全飞了。有的飞进了草丛里,有的飞到了树枝上,还有的飞进了凉亭里。

    一片开阔地上,只剩下石正峰一个人还站着。

    石正峰掸了掸衣服,说道:“起来呀,快起来呀,小爷我还没打痛快呢。”

    二十多个打手趴在地上,连口大气都不敢喘,他们知道。石正峰要想弄死他们,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。

    富家少爷们指着石正峰,气得浑身发抖,不知该说什么。

    这时,春兰笑着拍了拍手,叫道:“好,好,石正峰,是个英雄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转身看着春兰,不卑不亢,行了一个礼,说道:“xiao?jie过奖了。”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人才本xiao?jie见过不少,但是,像石先生这样的文武全才,本xiao?jie还是第一次见到。”

    春兰对陈忠说道:“二少爷,三天之后是我义父的寿诞,届时会在军营举办一场宴会,希望二少爷能够参加。”

    陈忠说道:“能参加县令大人的寿诞,是我的荣幸。”

    春兰郑重其事地补充了一句,“记着,一定要带上石正峰。”

    春兰朝夏荷挥了一下手,说道:“时候不早了,咱们该回去了。”

    夏荷跟着春兰走了,临走时,夏荷看了石正峰一眼,目光里满是惊讶。夏荷领教过石正峰的本事,但是,她没有想到,那天她领教到的,只是冰山一角而已。

    春兰走了,那些富家少爷也带着自己的随从、打手,灰溜溜地走了。

    陈忠带着石正峰离开了后花园,等离开陈衮他们的视线之后,陈忠压抑已久的兴奋终于爆发出来了,在石正峰的肩膀上捶了一下,叫道:

    “正峰,你真厉害!”

    石正峰带给陈忠的惊喜、震撼实在是太多了,陈

    忠都不知该怎么用语言来表达,想来想去,只能用“厉害”两个字来形容石正峰。

    十几年来,陈忠处处受到陈衮的白眼、欺辱,今天,终于当着众人的面,陈忠狠狠地压倒了陈衮,扬眉吐气了一次。

    陈忠心想,肯定是自己小时候的祈祷灵验了,上天派了石正峰这么一位神人来帮助自己。

    陈忠在凉亭赚足了面子,当天晚上,父亲陈元宾就把陈忠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里。

    陈忠走进书房,发现书房里只有自己和父亲两个人。身为一个庶子,陈忠还从来没有和父亲单独相处过。见父亲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充满了慈爱,陈忠心里一暖,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,父亲终于不再以嫡庶有别的目光来看待自己。

    陈元宾面带微笑,指了指身边的椅子,说道:“忠儿,你坐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,父亲,”陈忠毕恭毕敬,坐在了椅子上。

    如此近的距离,和父亲面对面坐着,陈忠心里有些忐忑。

    虽然是父子,但是,十几年来,陈元宾在陈忠的心里,只有严厉没有慈爱。这是陈忠第一次见到,父亲在自己面前,展现出慈爱的一面。

    陈元宾说道:“忠儿,今天白天在后花园的事情,我都听说了,你表现得很好,给我们陈家长脸了。”

    陈忠低着头,很谦虚,说道:“是父亲教育的好。”

    陈元宾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掌,拍了拍陈忠的大腿,说道:“忠儿,父亲知道,这些年来,父亲对你的关爱不够,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职责。”

    听了陈元宾这话,陈忠终于忍不住了,眼泪流了下来。

    小时候,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,每一件事陈忠都认真地去做,他都要做得比兄长陈衮好,他想让父亲认可自己、夸奖自己。

    但是,每次父亲都是心不在焉地应付一下,对于陈忠的努力付出,毫不在意。

    一个孩子希望从父亲那里得到认可、得到夸奖,等待了将近二十年,终于等来了父亲的认可、夸奖。

    陈元宾说道:“忠儿,你是好样的,春兰xiao?jie亲自邀请你,去参加吴良德的寿宴,这是天大的脸面呀。我带着你和衮儿一起去,你要把握住机会,搞好和春兰xiao?jie的关系。这位春兰xiao?jie虽然是吴良德的义女,但是,来头却大得很,只要你能娶得春兰xiao?jie为妻,锦绣前程就唾手可得了。

    “到时候,你也就不用再窝在陈家了,可以自己出去撑门立户了。陈家有难,还要少不得求你帮衬。我知道这些年,我委屈你们娘俩儿了,可是,宗法大于人情,我身为家主,也是没办法呀。衮儿不懂事,以前欺负你,那都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,你不要往心里去,不要记恨他,毕竟你们是兄弟,血浓于水”

    陈元宾对陈忠说了一大堆,陈忠听出来了,父亲这是在讨好自己。如果自己能迎娶春兰xiao?jie,那么自己就夫凭妻贵,地位凌驾于整个陈家之上。

    陈忠问道:“父亲,春兰xiao?jie到底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陈元宾说道:“她的具体身世我也不清楚,不过,听说她是从新郑来的。”

    ******?******

    就在陈元宾、陈忠父子在书房里拉近亲情的时候,陈家嫡长子陈衮在自己的房间里,也没闲着。

    一个名叫小歪嘴的狗腿子,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陈衮的房间里。陈衮正坐在油灯下面,看了一眼,问道:“事情办妥了吗?”

    “办妥了,办妥了,大少爷交待的事情,就是豁出命去,我也得办妥了,”小歪嘴点头哈腰,一脸谄笑。

    陈衮假装生气,瞪了道:“少耍贫嘴,东西呢?”

    “在这,”小歪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,递给了陈衮。

    陈衮在油灯下,拿着小瓷瓶,翻来覆去地看着。

    道:“这药贼好使,只要用一小滴,就是铁打的汉子也要着了道。”

    陈衮打开了瓶盖,闻了一下,小歪嘴急忙叫道:“大少爷,小心小心,这药可没有解药,中了招就完蛋。”

    陈衮盯着小歪嘴,厉声问道:“你保证?”

    小歪嘴把胸脯拍得啪啪直响,叫道:“我保证,这药要是不好使,大少爷你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。”

    陈衮笑了起来,摸了摸道:“好,小歪嘴,三天之后,咱们让陈忠和那个石正峰身败名裂。不,身败名裂还不足以解我的心头之恨,我要让他们俩丑态百出,然后让老爷子把他们逐出陈家,让吴良德狠狠地收拾他们俩。哼,跟我斗,他们还嫩了点!”

    第210章?祝寿

    到了吴良德寿诞之日,陈元宾带着陈衮、陈忠两个儿子,还有石正峰等一干随从,来到了郑军的军营。【全文字阅读..】陈衮、陈忠一左一右站在陈元宾的身边,令人看不出谁是嫡子,谁是庶子。

    陈衮脸色阴沉,很不开心,陈忠扬眉吐气,喜笑颜开。

    来到了军营,营门前,几个官兵对陈元宾他们进行搜身检查,确认他们没有携带w?qi之后,才将他们放入了军营。

    搜身的时候,郑军官兵们的态度很粗暴,进了军营之后,郑军官兵们看向陈元宾父子的目光,也充满了轻蔑。

    陈元宾是很有钱,是平阳县的第一大财主,但是,他是个土人,在这些郑军官兵面前,他永远要低一等。

    当人穷的时候,想破脑袋要赚钱,等赚到了钱之后,就想破脑袋要地位。

    没有地位,有再多的钱也要遭人白眼,这是陈元宾心里的痛,也是平阳县那些土人财主的痛。

    为了改变自己的地位、家族的地位,很多土人财主都想和国人联姻。但是,普通的国人,土人财主们看不上,上层的国人,又瞧不起土人财主们。

    有一种高贵叫血统。

    一个再怎么贫穷的国人,在陈元宾这个土人财主面前,也会骄傲地挺直腰杆。因为他的血统比陈元宾高贵。

    前些日子,吴良德明确告诉陈元宾等一群土人财主,为了表示国人土人平等,他决定把自己的义女春兰嫁给土人财主的少爷。

    陈元宾他们这些土人财主都知道,这个主意不是吴良德决定的,而是新郑城里的某个人决定的。不管这个人是谁,他拔出一根毫毛来,肯定比土人财主们的腰都粗。

    陈忠见那些郑军官兵对自己父亲很是无礼,勃然大怒。

    陈元宾劝导儿子,“忠儿,别动怒,咱们是土人,人家是国人,咱们天生比人家低一等。”

    陈忠叫道:“咱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平阳这块土地上,为什么就成了二等公民?哼,与其这么窝窝囊囊地受人白眼,还真不如像城外的那些强盗,扯旗造反。”

    在平阳县的山区里,有很多土人反抗国人的压迫,揭竿而起,竖起反郑的大旗,在山区里打游击。

    陈元宾说道:“忠儿,郑国有数万精兵,周天子的七国联军都不是郑**队的对手,那些山沟沟里的蟊贼,能成得了什么气候?识时务者为俊杰,要想提高我们陈家的地位,迎娶春兰xiao?jie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。”

    陈元宾推心置腹地教导陈忠,把陈衮晾在了一边。陈衮怒火中烧,恶狠狠地瞪着陈忠,心想,你这丫头养的贱种,就让你再得意一会儿吧,今天,你和那个石正峰都得完蛋!

    陈元宾带着随从们,先去送寿礼。吴良德在军营里设置了一个寿礼收受处,平阳县的大小官员、大小财主们捧着寿礼,在收受处门前排起了长队。

    石正峰看了一眼,这些官员财主们送的寿礼都不轻,奇珍异宝,耀眼夺目。

    陈元宾顶着平阳县第一财主的头衔,这寿礼自然也不能轻了,装了整整一马车,价值万两白银。

    万两白银,吴良德要是光吃俸禄的话,够他吃几十辈子的了。

    其余的财主们虽然没有陈元宾这般大气,不过,送的寿礼价值也都在千两银子以上。没办法,财主们也不想花费这么多,但是,俗语说得好,“破家的县令,灭门的太守”,你要是把吴良德给得罪了,吴良德说一句话,找个借口就能叫你倾家荡产、尸骨无存。

    官员、财主们给吴良德的寿礼,在军营里堆成了山。石正峰心想,过个生日就能收这么多钱,当官儿真他娘的好!

    送完了寿礼,陈元宾带着众人向中军大帐方向走去,吴良德要在中军大帐设置酒宴,款待这些前来给他祝寿的朋友。

    石正峰走着走着,有些内急,便向陈忠、陈元宾告个假,去茅房解决一下。

    军营的茅房在一片小树林里,石正峰方便过后,走出茅房,裤子还没系好呢,突然,感觉身后有杀气。

    石正峰向旁边一闪,一把bi?sho擦着他的身子划了过去。石正峰扭头一看,袭击他的是夏荷。

    夏荷怒气冲冲,手持一把bi?sho,要置石正峰于死地。石正峰面带微笑,一边躲闪,一边不紧不慢地系着裤子。

    夏荷虽然有些本事,但是,这点小本事还不足以伤了石正峰。

    石正峰系好裤子之后,使出了擒拿术,抓住夏荷的手腕,卸掉了她手里的bi?sho。夏荷杏目圆睁,想要抬脚踢踹石正峰,石正峰一脚跺在了夏荷的脚面上,疼得夏荷直皱眉头,抬不起脚来。

    石正峰看着夏荷,说道:“怎么,你害完了农家还不过瘾,又跑到这里来害人?”

    夏荷的手脚都被石正峰控制住了,挣扎了几下,也挣脱不得。

    “王八蛋,我要杀了你!”夏荷恶狠狠地叫道。

    石正峰笑了一下,说道:“你不是仰慕我吗,不是愿意以身相许吗,现在怎么又要杀我了?”

    夏荷气得满脸通红,叫道:“碰过我的男人,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你是个蛇蝎了?我倒要试试,你这蛇蝎能不能伤了我,”说着,石正峰就在夏荷的脸蛋上摸了一把。

    夏荷怒不可遏,简直要被石正峰气疯了,“王八蛋,我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
    夏荷要冲上去和石正峰拼命,这时,有人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夏荷,住手!”

    喊话的人是春兰,春兰没有带丫鬟、随从,一个人朝石正峰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石正峰看着春兰,抱拳致意,说道:“见过春兰xiao?jie。”

    春兰的神情还是那么高冷,说道:“石正峰,你是个人才。作为一个人才,最重要的不是卖弄自己的才能,而是要寻找一个可以施展才能的舞台。否则,你会被你的才能所累,死得很惨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笑了,说道:“春兰xiao?jie的意思是,吴县令家的舞台够大,能让我随便施展?”

    春兰面露鄙夷之色,说道:“吴良德算个什么东西,蝼蚁而已。”

    名义上,春兰是吴良德的义女,春兰竟然这般评价吴良德。看来,他们父女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,春兰之所以给吴良德当义女,应该是为了掩饰她的真实身份。

    石正峰问道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    春兰说道:“我是什么人,你现在还不必知道,你只要知道一句话就好,识时务者为俊杰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见春兰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,忍不住笑了,说道:“我不是什么俊杰,我就是我,自由自在的石正峰。”

    石正峰和春兰在这边说话,远处响起了吵闹声,石正峰一眼望去,看见陈元宾父子和几个人发生了争执。

    “不和你说了,我还有事,”石正峰抛给春兰一句话,也没看看春兰是什么脸色,便径直朝陈元宾他们父子跑了过去。

    陈元宾父子向中军大帐走去,半路遇见一群人,这群人也是来给吴良德祝寿的,为首的一个满身珠光宝气的中年人,名叫赵山河。

    赵山河的父亲原本是陈家的账房先生,因为手脚不干净,被陈家打了一顿,逐了出去。赵山河的父亲便自立门户,做起了生意,暗暗和陈家较着劲。

    赵山河的父亲临终之前告诉赵山河,将来一定要压过陈家,为自己报仇。

    赵山河比他老子还精明,生意做得是有声有色,积累了不少财富,隐隐有赶超陈家之势。赵山河钱赚得够多,但是,地位却远远不如陈家,直到前一阵,赵山河把两个女儿嫁给了吴良德,攀上了吴良德这层关系,赵山河便抖起了威风,觉得赵家终于可以压陈家一头了。

    赵山河挡在了陈元宾的面前,打量着陈元宾,皮笑肉不笑,说道:“这不是陈老爷吗。”

    陈元宾看了赵山河一眼,说道:“赵山河,你挡着我的路,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赵山河陡然便了脸色,翘起大拇指,指着自己,说道:“陈元宾,以后你见了我,要叫我赵老爷。”

    陈元宾冷笑一声,说道:“卖了两个女儿就成了老爷,看来你这两个女儿是卖了个好价钱呀。”

    赵山河的两个女儿嫁给吴良德做妾,吴良德年近五十,看上去又老又丑,赵山河的两个女儿如花似玉、豆蔻年华,她们俩嫁给赵山河,真是为了家族,牺牲自我。

    陈元宾的话戳到了赵山河父女的痛处,赵山河还没说话,他的两个女儿、如花如玉就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如花如玉指着陈元宾,叫道:“你这老杂毛,狗一样的东西,竟敢这么对我父亲说话,给我跪下!”

    陈元宾说道:“你们赵家以前是我们陈家的奴才,就是跪,也得你们赵家给我们陈家跪下。”

    如花如玉怒不可遏,叫道:“来人呐,按住这老东西,叫他跪下!”

    如花如玉一声令下,几个亲兵就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吴良德是平阳县令,同时也是平阳的最高军事长官,掌管平阳县的所有郑军。吴良德的家里养着一大堆亲兵,其中有几个亲兵是专门服侍如花如玉的。

    亲兵如狼似虎,上去就按住了陈元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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