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冰与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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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冰摊开手，一支手腕粗细，一米长短的冰箭出现在她手里。她握住这支箭，朝着一个方向投掷了出去。然后是第二支箭，第三支箭，……一直到第六支箭，她停了下来。
不是敌人已经杀完了，而是一个头发花白，面容温和的老头子，忽然出现在了这条马路的正中间。
“普罗米修斯！”李冰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普罗米修斯笑了笑，说道，“像你这么美丽而又强大的女士，可以叫我尼尔逊。”
“那么和部长战斗的，应该就是另一位火神吧！”李冰说道，“你、赫维斯托斯还有阿波罗，一起进了魔·都，就不怕永远地留在这里。”
“要想获得很大的收获，就得冒些风险。”普罗米修斯一步一步靠近，“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，修炼极寒之道的人，这么会有这么多的话呢！不过，对于美丽的女士，我一向很有耐心。”
“你所来为何？”李冰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“这关系到一个预言，”普罗米修斯走到李冰身前五米处，“至于预言的内容，我就不能告诉你了，因为不告诉你们，对我们更加有利。”
不待李冰回答，这老人忽然开口，唱起了一种奇怪的歌谣，语言是李冰所不熟悉的一种，但是她却诡异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：
巨人！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，
人寰所受的苦痛，
是种种可悲的实情……。（注一）
在纯白一片的视野里，忽然升腾起了一团橘黄色的火焰，楚天忽然产生了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，就好像他依旧是个没有灶台高的孩子，正坐在火灶前，往灶堂里塞着柴禾，而姑姑在切菜，祖父在掌勺。
这是很奇怪的一点，家里所有人的手艺，都不如祖父一个人好。他总能将稀松平常的食材，煮出极好的味道。
阎种树的感觉则又不同，他所感知到的，是陪父母晚上出摊时的烧烤香气，以及牛羊肉在烧烤下冒油的“滋滋”声。人来人往的热闹，大声的谈笑和劝酒声，是夏夜常有的景象。
李冰则是觉得面前像是忽然升起了一轮太阳，一轮照耀在冰川上，让冰川觉得暖洋洋的太阳。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幸福感，似乎世间的美好，就在这暖洋洋的阳光中，随着温度一起传进了她的心里，消磨着她的反抗和斗志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楚天打了个寒战，猛然清醒了过来，旁边的阎种树也是一样反应。
两人抬头，看着点点白色的雪花像是盐粒一样撒下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。
一层不知何处而来的阴云笼罩了太阳，让这一片的天气一下子从盛夏来到了寒冬。
李冰双眼的瞳孔已经化成了银色，满头白发散开，如雪一样白，四处飘散，让她看起来像是带来凛冬的魔女。
强劲的风带着雪花，环绕着她和对面的老人，普罗米修斯的头发被风吹动，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和方向。
老者满脸惊叹，声音在寒风中都显得模糊不清，“这样强大的力量，几乎都能赶上主神殿下了，玄门果然是卧虎藏龙。”
李冰满脸冰霜，如果说她之前还有三分人气的话，如今则是一点都没有了，只剩下如亘古冰川般的寒冷，以及威严。
冰块凝结的声音出现，她右手虚握，一把洁白无瑕的冰剑，从空气中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。一剑刺出，风雪都随之而动。
“走走走走！”楚天连忙拉起阎种树，两人朝着远处跑去。因为不知道那些枪手的生死，他们还是呈现无规律跑动，这是阎种树从电视和小说上学到的保命伎俩。
在风雪中奔跑的间隙，楚天回头看了一眼，正好看见普罗米修斯眼神看过来，两人视线一接触，楚天恍然之间，觉得四周天地在忽然之间变换。
无穷无尽的光明、无穷无尽的金黄，像是海水一样填满了真空，无数虚幻的、形容各异的人从金黄色的光明大海中浮现，楚天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些人，但是只是见到他们身影的第一眼，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，以及他们身上携带的那庞大之极的知识。
是的，就是知识。而这些人，是泰勒士，是赫拉克里特，是柏拉图，是苏格拉底，是亚里士多德，那些知识，更是五花八门，囊括了天文学、数学、几何学、物理学，以及最为关键的哲学。
这无尽的知识洪流，像是海啸一样冲击着楚天的意识，周围金黄的光明大海，呈现周期性的，潮汐一样的涨落。就在这金黄光明的涨落之间，有一种难以比拟的同化力，直接作用于楚天的意识根本。只要楚天的意识抵挡不住，被这些知识和光明同化的话，那么他这个人的认知根本，都会产生极大的变化，对于古希腊的文化认同度，将会超过对于古华国的文化。
楚天的意识死死地守住最后的清明，从小到大，所读到过的道佛儒经典籍，都在这一刻发挥出来了巨大的作用。
“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……。”
“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，不应住色生心，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……。”
“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，……。”
恍惚之中，似乎有道尊、佛陀、至圣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，与周围无数的金黄色光海中出现的哲人们的思想冲击碰撞和对抗。托几千年传承不休的璀璨文化的福，三教思想各自为政，竟然还在一时之间占到了上风。
可这优势地位，也只是昙花一现，古华国文明不会输给任何文明，但是楚天毕竟不是有正统传承的三教子弟，许多书都是自我研读，意思都是连蒙带猜，不求甚解。而对方却是将古希腊文明的精华提取出来，以金黄光海的形式，将楚天卷入其中，他本就是敌国作战。
意识节节败退，退回到楚天意识最为核心的地方，三教思想在外力的压迫下，只能尽力收缩自己的防线，之间的隔阂也开始慢慢地碰撞和消弭。
楚天觉得此刻思想高速运转，以往很多不解其意的经文和典籍，此刻忽然品出了玄妙的意味，然后加入到守卫楚天意识的防卫中。
一退再退，三教的思想在这片金黄色的光海中，化成一紫、一白、一青三道光，环绕着楚天不断地转动，任何靠近的金色光明，或者是知识洪流，或者是古希腊哲人的虚影，都被三道光一搅，爆散开来，旋即在远处的金黄光海中再次出现。
……
灵界中忽然透出金黄色的光明来，在这光明中，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，看不分明，像是站在毛玻璃后，但却努力地向着灵界之内的方向冲来。而灵界本身也轰然反抗，本来在灵界高处旋转不休的日月，忽然托着长长的光尾砸下，整个灵界都是一震。
身处灵界之中的道门弟子悚然而惊，他们分明看见，日月砸下后化去，从灵界中，竟然诞生出了三道庞大无比的洪流，在灵界之中来回奔流不休，将金黄色的光明死死地挡在灵界本身之外。
道门弟子不知如何是好，就在一刻钟前，他们这里的最高负责人，湛虚道人，忽然驾风离开，只留下一道命令，让严密看守此处的秘密，绝对不能让外人闯入。
“大师兄，我们怎么办？”灵界突发异变，所有道人的阴神都被困在此处，他们有感觉，就是此刻离开灵界是可以，但是一定会一头撞入那片金黄光海中，他们没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听见师妹的洛瑶的问题，万新余也不知怎么回答，这般景象，倒是和传说中的外神攻打洞天福地类似，但他也只是听说过，从来没有经历过。
三道能量洪流奔流不休，一道淡青，一道淡紫，一道淡白。而凡是道门弟子，大都从那道淡紫色的洪流中感觉到了淡淡的亲切感。
“走，我们进去！”万新余盯着淡紫色的洪流，看了一阵，忽然一咬牙，说道。
“师兄！”师弟妹震惊无比，那道洪流可是极为汹涌和庞大的，以阴神贸然进入其中，要是有了伤害，修为倒退是好的，可要是魂飞魄散，那便连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一般人的灵魂，在离体之后，天地二魂先走，命魂朽坏，七魄随着尸身腐朽，根本没有投胎再来的机会。可是修炼出阴神的修士不一样，三魂七魄已经初步凝结成一体，以纯阴之气贯通，能出体而游，更能重寻庐舍，再来一次。
万新余并不多说，意念一动，整个阴神冲入淡紫色的洪流中，不见了踪影。而紫色的洪流，在其进入之后，忽然多了一丝不可言述的灵性，奔走之间多了几分机变。
洛瑶、黄依山、修敏三人见此，也一狠心，跟着闯入其中。
一进入这道能量洪流中，洛瑶立刻就失去了师兄弟的踪迹，但是她并无害怕孤单的情绪产生，反倒是一种熟悉的亲切涌上心头。就像是回到了玄武山朝天宫后面的仙人渡，对着初升朝阳采气练法一样，方圆百里，都有一种无法察觉的力量，护持到她身上，使得外魔敌人无法入侵，这就是法脉本身庇护弟子的力量。
其余道门弟子见此，犹豫一阵后，也纷纷进入淡紫色的洪流中。
李冰摊开手，一支手腕粗细，一米长短的冰箭出现在她手里。她握住这支箭，朝着一个方向投掷了出去。然后是第二支箭，第三支箭，……一直到第六支箭，她停了下来。
不是敌人已经杀完了，而是一个头发花白，面容温和的老头子，忽然出现在了这条马路的正中间。
“普罗米修斯！”李冰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普罗米修斯笑了笑，说道，“像你这么美丽而又强大的女士，可以叫我尼尔逊。”
“那么和部长战斗的，应该就是另一位火神吧！”李冰说道，“你、赫维斯托斯还有阿波罗，一起进了魔·都，就不怕永远地留在这里。”
“要想获得很大的收获，就得冒些风险。”普罗米修斯一步一步靠近，“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，修炼极寒之道的人，这么会有这么多的话呢！不过，对于美丽的女士，我一向很有耐心。”
“你所来为何？”李冰面无表情地问道。
“这关系到一个预言，”普罗米修斯走到李冰身前五米处，“至于预言的内容，我就不能告诉你了，因为不告诉你们，对我们更加有利。”
不待李冰回答，这老人忽然开口，唱起了一种奇怪的歌谣，语言是李冰所不熟悉的一种，但是她却诡异地明白了其中的意思：
巨人！在你不朽的眼睛看来，
人寰所受的苦痛，
是种种可悲的实情……。（注一）
在纯白一片的视野里，忽然升腾起了一团橘黄色的火焰，楚天忽然产生了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，就好像他依旧是个没有灶台高的孩子，正坐在火灶前，往灶堂里塞着柴禾，而姑姑在切菜，祖父在掌勺。
这是很奇怪的一点，家里所有人的手艺，都不如祖父一个人好。他总能将稀松平常的食材，煮出极好的味道。
阎种树的感觉则又不同，他所感知到的，是陪父母晚上出摊时的烧烤香气，以及牛羊肉在烧烤下冒油的“滋滋”声。人来人往的热闹，大声的谈笑和劝酒声，是夏夜常有的景象。
李冰则是觉得面前像是忽然升起了一轮太阳，一轮照耀在冰川上，让冰川觉得暖洋洋的太阳。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幸福感，似乎世间的美好，就在这暖洋洋的阳光中，随着温度一起传进了她的心里，消磨着她的反抗和斗志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楚天打了个寒战，猛然清醒了过来，旁边的阎种树也是一样反应。
两人抬头，看着点点白色的雪花像是盐粒一样撒下，地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。
一层不知何处而来的阴云笼罩了太阳，让这一片的天气一下子从盛夏来到了寒冬。
李冰双眼的瞳孔已经化成了银色，满头白发散开，如雪一样白，四处飘散，让她看起来像是带来凛冬的魔女。
强劲的风带着雪花，环绕着她和对面的老人，普罗米修斯的头发被风吹动，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和方向。
老者满脸惊叹，声音在寒风中都显得模糊不清，“这样强大的力量，几乎都能赶上主神殿下了，玄门果然是卧虎藏龙。”
李冰满脸冰霜，如果说她之前还有三分人气的话，如今则是一点都没有了，只剩下如亘古冰川般的寒冷，以及威严。
冰块凝结的声音出现，她右手虚握，一把洁白无瑕的冰剑，从空气中一点一点地长了出来。一剑刺出，风雪都随之而动。
“走走走走！”楚天连忙拉起阎种树，两人朝着远处跑去。因为不知道那些枪手的生死，他们还是呈现无规律跑动，这是阎种树从电视和小说上学到的保命伎俩。
在风雪中奔跑的间隙，楚天回头看了一眼，正好看见普罗米修斯眼神看过来，两人视线一接触，楚天恍然之间，觉得四周天地在忽然之间变换。
无穷无尽的光明、无穷无尽的金黄，像是海水一样填满了真空，无数虚幻的、形容各异的人从金黄色的光明大海中浮现，楚天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些人，但是只是见到他们身影的第一眼，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，以及他们身上携带的那庞大之极的知识。
是的，就是知识。而这些人，是泰勒士，是赫拉克里特，是柏拉图，是苏格拉底，是亚里士多德，那些知识，更是五花八门，囊括了天文学、数学、几何学、物理学，以及最为关键的哲学。
这无尽的知识洪流，像是海啸一样冲击着楚天的意识，周围金黄的光明大海，呈现周期性的，潮汐一样的涨落。就在这金黄光明的涨落之间，有一种难以比拟的同化力，直接作用于楚天的意识根本。只要楚天的意识抵挡不住，被这些知识和光明同化的话，那么他这个人的认知根本，都会产生极大的变化，对于古希腊的文化认同度，将会超过对于古华国的文化。
楚天的意识死死地守住最后的清明，从小到大，所读到过的道佛儒经典籍，都在这一刻发挥出来了巨大的作用。
“道生一，一生二，二生三，三生万物……。”
“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，不应住色生心，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，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……。”
“己所不欲，勿施于人，……。”
恍惚之中，似乎有道尊、佛陀、至圣的声音在虚无中响起，与周围无数的金黄色光海中出现的哲人们的思想冲击碰撞和对抗。托几千年传承不休的璀璨文化的福，三教思想各自为政，竟然还在一时之间占到了上风。
可这优势地位，也只是昙花一现，古华国文明不会输给任何文明，但是楚天毕竟不是有正统传承的三教子弟，许多书都是自我研读，意思都是连蒙带猜，不求甚解。而对方却是将古希腊文明的精华提取出来，以金黄光海的形式，将楚天卷入其中，他本就是敌国作战。
意识节节败退，退回到楚天意识最为核心的地方，三教思想在外力的压迫下，只能尽力收缩自己的防线，之间的隔阂也开始慢慢地碰撞和消弭。
楚天觉得此刻思想高速运转，以往很多不解其意的经文和典籍，此刻忽然品出了玄妙的意味，然后加入到守卫楚天意识的防卫中。
一退再退，三教的思想在这片金黄色的光海中，化成一紫、一白、一青三道光，环绕着楚天不断地转动，任何靠近的金色光明，或者是知识洪流，或者是古希腊哲人的虚影，都被三道光一搅，爆散开来，旋即在远处的金黄光海中再次出现。
……
灵界中忽然透出金黄色的光明来，在这光明中，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，看不分明，像是站在毛玻璃后，但却努力地向着灵界之内的方向冲来。而灵界本身也轰然反抗，本来在灵界高处旋转不休的日月，忽然托着长长的光尾砸下，整个灵界都是一震。
身处灵界之中的道门弟子悚然而惊，他们分明看见，日月砸下后化去，从灵界中，竟然诞生出了三道庞大无比的洪流，在灵界之中来回奔流不休，将金黄色的光明死死地挡在灵界本身之外。
道门弟子不知如何是好，就在一刻钟前，他们这里的最高负责人，湛虚道人，忽然驾风离开，只留下一道命令，让严密看守此处的秘密，绝对不能让外人闯入。
“大师兄，我们怎么办？”灵界突发异变，所有道人的阴神都被困在此处，他们有感觉，就是此刻离开灵界是可以，但是一定会一头撞入那片金黄光海中，他们没有把握全身而退。
听见师妹的洛瑶的问题，万新余也不知怎么回答，这般景象，倒是和传说中的外神攻打洞天福地类似，但他也只是听说过，从来没有经历过。
三道能量洪流奔流不休，一道淡青，一道淡紫，一道淡白。而凡是道门弟子，大都从那道淡紫色的洪流中感觉到了淡淡的亲切感。
“走，我们进去！”万新余盯着淡紫色的洪流，看了一阵，忽然一咬牙，说道。
“师兄！”师弟妹震惊无比，那道洪流可是极为汹涌和庞大的，以阴神贸然进入其中，要是有了伤害，修为倒退是好的，可要是魂飞魄散，那便连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。
一般人的灵魂，在离体之后，天地二魂先走，命魂朽坏，七魄随着尸身腐朽，根本没有投胎再来的机会。可是修炼出阴神的修士不一样，三魂七魄已经初步凝结成一体，以纯阴之气贯通，能出体而游，更能重寻庐舍，再来一次。
万新余并不多说，意念一动，整个阴神冲入淡紫色的洪流中，不见了踪影。而紫色的洪流，在其进入之后，忽然多了一丝不可言述的灵性，奔走之间多了几分机变。
洛瑶、黄依山、修敏三人见此，也一狠心，跟着闯入其中。
一进入这道能量洪流中，洛瑶立刻就失去了师兄弟的踪迹，但是她并无害怕孤单的情绪产生，反倒是一种熟悉的亲切涌上心头。就像是回到了玄武山朝天宫后面的仙人渡，对着初升朝阳采气练法一样，方圆百里，都有一种无法察觉的力量，护持到她身上，使得外魔敌人无法入侵，这就是法脉本身庇护弟子的力量。
其余道门弟子见此，犹豫一阵后，也纷纷进入淡紫色的洪流中。